再谈影像作品拍卖访虔诚者作者李振盛

    2006年末华辰拍卖公司的影像首拍专场的成功举办，轰动了整个中国摄影行业。时至今日，它给中国影人带来的影响可谓余波未央。而此时，华辰2007春季拍卖会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相信，今年的拍卖专场将引发更多国内专业摄影人的驻足。可以这样说，第一场多为观望尝试之势，第二场则将是参与收获之时。为此，记者特意走访了曾参与影像首拍会的著名摄影师李振盛教授。

    在华辰秋拍中，李振盛共提交了4幅“文革”照片，《奔向农村》、《虔诚者》、《天安门广场的忠字舞》及《向红太阳献忠心》。其中《虔诚者》以19.8万元成交，《奔向农村》竞价叫到17万元，因与标价相差1万元而流拍。另外两幅作品，是李振盛老师在纽约用柯达11×14英寸相纸亲自动手放大的两幅照片，拍卖底价均为10万元，这两张照片的竞价都叫到98,000元，仅差2千元而流拍。作者对市场的准确判断，引起了众多摄影师和行业媒体的关注。笔者有幸，在华辰拍卖会后，采访了李振盛，聆听了这位很早涉足国际影像市场的前辈对此次影像艺术品拍卖会及中国影响作品市场的分析与展望。

    《虔诚者》照片中的主人公王国祥当年是解放军某部班长，1968年4月黑龙江省召开全省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王国祥作为大会代表于4月16日到哈尔滨郊区为农民传经送宝，他活学活用的事迹感动了听众，人们纷纷把自己身上佩戴的毛主席像章赠送给他，170多枚像章戴满了他全身。当时，在大会上采访的黑龙江日报记者李振盛用相机里剩下的最后两张底片记录下了这一时刻，当时因照中人物没有微笑而未能见报。

    1987年末，李振盛的20幅文革系列组照在《艰巨历程》全国摄影公开赛中荣获最高奖——系列新闻照片大奖，《虔诚者》首次面世。随着这张照片编入李振盛的《红色新闻兵》画册和环球摄影展，在世界五大洲出版和展出，已享誉国际。几十年过去了，李老镜头下的《虔诚者》中浓重的时代气息仍扑面而来。回想这幅作品的诞生及流传经历，李振盛感言：当时按下快门时完全没想到它会走向世界，能引起国内外那么多人的共鸣与关注。

    谈到《虔诚者》以19.8万的高价拍出，就不得不提起李老以微价之差流拍的其他三幅作品。李老心态平和地说道，参加此次拍卖会，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感受一下国内第一次影像拍卖会的实况，通过拍卖来了解国内影像市场的第一手信息，并与国际影像拍卖市场作适当比较，从中找到某些异同之处。

    李振盛老师说：“即使是我的作品流拍了，也能从中看到国内现阶段影像作品的价格水准和市场的承受能力，为探索国内影像作品拍卖市场当一回敲门砖，当一块铺路石”。事实证明，李老当初的定价很成功，同时这也说明国内的影像拍卖市场是很公正的。“我们要抱着一颗即便是没有人回价，即使开局不利，也要在所不惜的平常心态来面对这次拍卖。中国的影像市场是需要培育的，从起步到成熟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一批仁人志士的参与和支持。惟有如此，才让人们从金色秋季拍卖会感受到影像的春天到来了。”

    此外，在秋季拍卖会中，记者注意到，很多作品都采用打印输出的制作方式。谈到这点，李老说，当时曾有人对此提出质疑，认为打印的照片不可收藏，但事实上国外收藏市场对艺术微喷工艺这种后期制作方式已经非常认可，并已经成为了影像行业制作输出的主要方式之一。 “我的《奔向农村》那幅照片就是在法国采用爱普生艺术微喷工艺制作的”。由于打印输出的照片在保存性和色彩表现上已经达到了收藏级的标准，本次拍卖作品中，采用爱普生艺术微喷ＴＭ照片制作工艺输出的作品中成功获拍。以国内06年举办的平遥国际摄影展为例，展出的来自41个国家1342名摄影师的13705幅照片中，以爱普生“艺术微喷ＴＭ”工艺制作的照片超过3000幅。再以此次秋季拍卖会为例，成功获拍的作品中大部分也是采用爱普生艺术微喷ＴＭ照片制作工艺输出的。如徐肖冰、侯波二老提交的所有作品，袁毅平的《东方红》。这让我们更加相信，随着更多大型影展或拍卖会的举办，将推动这一观念速度转变。

    在照片体裁选择上，对于将要参加春拍的摄影师李振盛老师表示，一幅作品的价值，不会由其“出身”——是传统工艺放大还是现代科技打印——来决定作品本身的价值。其价值的高低要由作品的创作者、主题及其内涵来体现。不论国际影像市场还是华辰拍卖，可以看到，收藏市场对于影像的不同载体基本上是一视同仁的。

    另外，在华辰拍卖过后，拍卖标价的参考标准成为国内摄影人的关注焦点。对此，李老总结到：从参拍作品来看，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作者本人提供的作品，另一类是收藏家提供的作品。从成熟的国际照片拍卖市场的经验来看，影响照片标价的因素大致为：作者知名度约占作品价格的50％，作品的内容、质量、获得的难易程度约占30％，作品背后承传的故事约占20％。其中影响价格最重要的因素是作者知名度之高低。凡是由收藏家提供的作品中，照片作者的知名度仍占50％，收藏家的知名度约占作品价格30％，最后是作品背后传承的故事约占总体的20％。当然，如果照片背后的故事很传奇，人们很感兴趣，其所占比例则会更高一些。

    谈及华辰拍卖会对中国摄影人及拍卖行业的意义时，李振盛感慨道：首次影像拍卖会的举办，给中国影像拍卖市场立了规矩，为中国摄影人探寻一个新的发展方向。同时，使我们进一步探索到国内市场的现状，以更便捷的方式找出与国外影像拍卖市场的差距。

    我们也期待，随着中国影像市场的发展和逐步成熟，更多像李振盛老师这样的优秀摄影家通过自己的创作，来推进和影响中国的影像艺术市场。